以紅燭之光 照亮民族之魂
各位同仁,大家好。
今天我為大家推薦一本書,由聞黎明先生所著的民盟歷史人物《聞一多》。封面上,聞一多先生堅毅的面孔使我仿佛看到了那段風(fēng)云變幻、陵谷變遷的動蕩歲月里一個不屈的靈魂再一次以血肉之軀矗立于眼前。他將自己的畢生榮辱與民族的存亡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為中國的民主、繁榮奮斗至生命的最后時刻;他懷揣民族富強、人民安寧的赤子之心,譜寫了一首動人心弦的壯麗詩篇!
2012年,在清華大學(xué)的校園里,我第一次見到了為紀念聞一多先生而建的“聞亭”。蔥蘢的樹木掩映著青瓦紅柱里一口古樸的大鐘,50年代,清華校園的學(xué)子們就是聽著聞亭里的鐘聲作息的。鐘聲響起,聞一多先生那著名的詩句又一次在我的腦海回蕩。
他們說長夜閉熄了你的靈魂,
長夜的風(fēng)霜是致命的刀,
熟睡的神獅呀,你還不醒來?
醒呀!我們都等得心焦了!
這是一位愛國學(xué)者期盼祖國強大最急切的渴望,這是一位民主斗士呼喚正義和真理發(fā)出的最震撼人心的聲音!
彼時,清華園里的聞一多一襲清衫,不善言詞,那時,誰若大膽預(yù)言聞一多將來會成為斗士和烈士,清華師生肯定不以為然。大家的共識是:聞一多篤定會成為詩人、學(xué)者和藝術(shù)家。
一個文弱的學(xué)子,緣何轉(zhuǎn)身成為詩人與斗士?捋著書中的脈絡(luò),你會看到歷史的浪潮,如何將一個有志于民族振興的賢良才俊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在改變中國命運的同時,也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
走出清華園赴美學(xué)習(xí)美術(shù)的聞一多在芝加哥這座美國詩人的集散地,從眾多詩人身上獲取了長久的裨益。他說:“快樂燒焦了我的心臟,我的血燒沸了,要漲破我周身的血管。”1923年,聞一多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詩集《紅燭》,寫盡了對祖國的懷戀與贊美。他說:“我要贊美我祖國的花,我要贊美我如花的祖國!”以及那句著名的“莫問收獲,但問耕耘。”
獨居異域他邦,面對國外列強對中國的欺辱,無比憤怒的聞一多奮筆疾書寫下了現(xiàn)代組詩《七子之歌》,發(fā)出自己的控訴和怒吼。“母親啊,快讓我躲入你的懷抱。母親!我要回來,母親!”
“七子盡淚下,詩人獨悲歌”。被列強擄去的“中華七子”是民族的罹難、國家的浩劫,它向國人警示著中華民族已經(jīng)到了最危難的時刻。1925年6月,聞一多懷抱大志回到多災(zāi)多難的祖國。”
回國后,他以筆作為武器,為民主自由吶喊,為追求真理而斗爭。他寫下了《死水》、《我是中國人》等一大批民主愛國的文章和詩篇,鼓舞人民去追求真理。他道:“沒有真、沒有美、沒有善,更哪里去找光明!”或許,將山河破碎的苦悶,化作微弱燭光下凜冽的文字,這不僅僅是一個青衫文人泣血的吶喊、希望的寄托,也是他所能堅守和捍衛(wèi)的信仰與精神的戰(zhàn)場。
聞一多曾稱贊拜倫“最完美最偉大的一首詩,便是這一死”,在詩集《紅燭》中,那首字字滾燙的《死》有個一語成讖的尾節(jié):“你若賞給我快樂,/我就快樂死了;/你若賜給我痛苦,/我也痛苦死了;/死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死是我對你無上的貢獻。”
應(yīng)該說,聞一多是不怕死的,甚至具有一種常人所不具備的自覺自愿的烈士情懷。1949年7月15號,在云南各界追悼遭國民黨特務(wù)殺害的愛國進步人士李公樸先生的大會上,聞一多不顧個人安危,拍案而起,大罵特務(wù),慷慨淋漓。
他在《最后的演講》結(jié)束處已打開天窗把心里話說得通明透亮:“我們不怕死,我們有犧牲的精神!我們隨時像李先生一樣,前腳跨出大門,后腳就不準備再跨進大門!”
他說得痛快,動人心,鼓壯志,氣沖斗牛,聲震天地!
他做得堅定,在情況緊急的生死關(guān)頭,他走到游行示威隊伍的前頭,昂首挺胸,長須飄飄。他終于以寶貴的生命,實證了他的“言”和“行”。
7月15號下午,聞一多遭到國民黨特務(wù)殺害,為革命流盡了最后一滴血。他48年短暫而輝煌的一生如一支紅燭,燃燒了自己,照亮了世人。
在他遇害后,朱自清創(chuàng)作詩歌贊頌好友:“你是一團火,照徹了深淵;指示著青年,失望中抓住自我。你是一團火,照明了古代;歌舞和競賽,有力猛如虎。你是一團火,照亮了魔鬼;燒毀了自己!遺燼里爆出個新中國!”
在聞一多的意愿中,原本沒有想過要做烈士,也沒有想過一直扮演民主斗士這個角色。1946年春,他就想過要收回門外的那只腳,曾對馮友蘭說:“等到政治上告一段落,我的門外的一只腳還是要收回,不過留個窗戶常向外看看。”他樂意回到書齋,用唯物史觀研究中國文學(xué)史,扎扎實實地做一做學(xué)問,前提是:好政黨取代了壞政黨,好政權(quán)取代了壞政權(quán),民主自由的夢想成為了活生生的現(xiàn)實。學(xué)問之外,他是個那樣熱愛家庭的人,曾對梁實秋說:“世上最美妙的音樂享受莫過于在午夜間醒來靜聽妻室兒女在自己身旁之輕輕的均勻的鼾息聲。”
然而,“心中為念農(nóng)桑苦”的他,毅然選擇了“奔走國事”,甘愿為人民的福祉身先士卒、鞠躬盡瘁。
讀罷全書,掩卷之時,封面上聞一多的身影再次映入眼簾。身著長衫的他圍巾向后掠去,背景是一片灰暗的天空。鏡頭里的他眉頭微蹙,一臉剛毅。耳畔仿佛回響起他的聲音:“詩人主要的天賦是愛,愛他的祖國,愛他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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